張爾不想糾結楊軍太多，王總才是他的首要目標，轉移話題道，“王總您這次選擇我們風馳，絕對是一個優秀的選擇，資歷什麽的我不用贅述你也略有耳聞，您的三千萬意向，風馳肯定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卷。”

“都是一些閑錢，放在股市裏浪花都掀不起來。”王總自得道。

“您這可謙虛了，三千萬在我們公司都是為數不多的大單，像你去的十樓，沒有千萬以上根本進不去，可以說每分鐘都有幾百上千萬的資金在盤子裏走動….”

張爾不停捧著雙手背後的王總，很快電梯“叮”地一聲，跟著電梯門緩緩打開，卻是十樓到了。

張爾回頭看了一眼淡然的楊軍，目中閃過絲絲不屑，轉頭就要帶著王總進會客室，卻聽其說道：“在這站會。”

張爾楞了楞，隨即便明白了。

敢情王總有彰顯優越感的癖好，不過想想也是，我一個上億公司的老總都沒能上十二樓，你憑毛上十二樓，皮一下也不行。

“我給您按電梯。”

張爾去按下樓的按鍵。

兩人看著紅色的數字跳動兩下，很快向上的箭頭變成了向下，很快就停在了十樓，緩緩打開…空無一人的電梯。

這…

兩人一臉懵逼。

“他人在哪？”王總忍不住道。

“如果我們沒有見鬼，那他就是上了十二樓。”

張爾忽然想到一個嚇人的可能，不由咽了咽口水。

“怎麽可能，你不是說十二樓非一般人不能上嗎？”王總沈聲道。

“如果說VIP電梯有可能被人混進來，那十二樓被混進去的可能性一點沒有，上次有一個身家千萬的老板好奇上去，沒兩秒就被趕了下來，並且取消了在我們公司的檔案。”

張爾越說越是震驚，隨即搖頭失笑，沒想到自詡火眼金睛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眼見王總仍有疑惑，解釋道，“我們風馳不同開戶資金有不同的樓層去處。”

“那他來開過億的戶？”

王總聯想到自己三千萬只能進十樓，結合張爾的解釋，心中驀地一震。

“不止。”張爾深吸口氣說，“過億上的是十一樓，十二樓只有公司最高端的客戶才能上去，起碼都是過十億或者有影響力的盤子。”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不得了的嗎？”

王總嚇一大跳。

他家的公司總資產都沒有十億，何況固定資產和流動資金根本沒有可比性，可想而知楊軍有多嚇人…

“怪不得那麽風輕雲淡，能有這等財富的人怎會在意我們。”

張爾苦笑道。

操盤是有抽水的。

要是普通的單子以吳維的身份頂多是看在衛家興的面子上叫手下小弟幫幫忙，可如果是涉及到大單，抽的傭金就不是一輛車，一間房那麽簡單了。

“你不動用我們的完整團隊不是不可以，但想必楊先生您操的盤子不會小，出類拔萃的領導者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吳維提了提眼鏡，眼底閃爍自信的精光。

在澄海市論領導者，他吳維敢說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一，真當金牌經理的頭銜是鬧著玩的？

吳維要不是看在是大單的份上，怎會親自出馬幫楊軍。

出乎意料。

楊軍卻是搖搖頭說：“領導者我來做。”

“楊先生您要三思。”吳維上下打量一眼楊軍，記憶中操盤好手沒這等人物，心覺對楊軍的印象多出了一個自大，但嘴上卻是勸說道，“股市瞬息萬變，您一旦沒主持好大局，建倉和吸籌，乃至拔高的資金就會被困牢，最後給對方錦上添花，而不是狙擊。”

很顯然，吳維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楊軍不行，要一意孤行的話就做好全部資金付諸東流的準備。

“我有自己的想法。”

楊軍心裏失笑，自己就長的那麽不可靠嗎？

“無論是建倉，吸籌，拔高，回檔，出貨，清倉…都需要合適的出擊時間，一錯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吳維嚴肅道，“如果楊先生您執意不用我們的團隊，那這個單子我們不能接，因為這會敗掉我們的口碑。”

楊軍略顯頭疼。

這貨怎麽就那麽軸，不就是想抽大筆傭金，搞的跟全心全意為客戶著想似的。

“你們公司有操盤的地方吧？我來主導一回，如果不行就用你們的團隊。”楊軍沈吟道。

“剛好有一個房間空出來，跟我來。”

吳維沒多想便答應下來。

楊軍這單吳維不想錯過，楊軍撞了南墻自然就會回頭，至於出現的紕漏，有吳維在邊上看著，能出什麽問題…

楊軍跟著吳維穿過層層安保，進入到操盤的房間。

明亮的燈光。

幹凈整潔的環境。

沒有電影中演的那麽臟亂差，這裏排著數排長桌，上邊擺著一臺臺閃爍數字的電腦，旁邊還擺著各類提神飲料和各種零嘴…尤為引人註意的是掛在最前面的大屏幕，能時刻掌握股市和相關新聞的最新動態。

此時不多不少，正好五名操盤手接到吳維命令提前過來坐在了位置上。

他們眉宇間不難看出倦意，應該是剛工作完回去休息沒多久就又被吳維叫了過來，多多少少有怨氣。

“這是楊軍，楊先生。”

吳維帶楊軍上高位，看著底下看來的操盤手直入主題道，“這次他來主導，你們無條件配合操盤。”

“吳哥搞什麽鬼！”

“靠，這麽年輕，玩過家家嗎？”

“不會是哪一家的公子哥過來鍍金的吧？難道這回我們要邊操盤邊看大局？拜托，好累的。”

操盤手們一陣騷動，心中怨氣更甚，看向楊軍的眼神越發不善。

“您要哪一家？”吳維無所謂道。

在他的心裏這場“玩鬧”不會很久，差不多十分鐘就能結束戰鬥。

“隨便。”

楊軍在做好計劃後就有觀察股市動態，現在臨陣上馬倒也沒那麽慌張，目光迅速掃過大屏幕裏的各類數值。

“這是我們公司的五百萬單子，一家名為乙一的公司要求起碼得到敵對公司萬高的五個點，額外多出的點會獲得一定的獎勵，規定要用合法的手段…”

楊軍眉頭一皺。

“是覺得太難？”

吳維挑眉道。

“是太容易。”

就五個點？

楊軍剛以為是掏空大半公司，還提前觀察數值做熱身，沒想到吳維這麽小看他，給出一個無關痛癢的單子。

他是這麽想，但聽在吳維的耳中就覺得無比錯愕。

太容易？

普通領導者要想短時間做完乙一的單子都得廢上不少勁，便是吳維本身親自上陣都不敢說百分百能完成。

“我拭目以待。”

吳維暗自搖頭，這楊軍是要想吹起整個澄海市的牛嗎？

“建倉。”

楊軍目光如炬，心中已然形成一個大概的計劃。

操盤手們沒什麽激情打開軟件，開始建倉的操作，這時卻聽身後的楊軍輕描淡寫道：“分出兩人每五秒購入一次乙一的股票，動作不要太大，另外三人先建萬高的倉位。”

“您是不是搞反了？”吳維錯愕道。

“現在這裏的主導是我，我讓做什麽就去做！”

楊軍不容置疑道。

“氣勢倒是夠，我看你接下去怎麽玩。”吳維心裏嘀咕，乖乖閉上了嘴巴。

幾名操盤手面面相覷，依言分出兩人去針對乙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房間裏出奇安靜，只有兩人快速敲打鍵盤和另外三人無聊吃著零嘴，喝著可樂發出的聲音。

剛開始三人還以為楊軍有什麽奇招，可隨著兩個同事跟小魚一樣一點點吃掉乙一這條大魚的魚卵之後他們就知道楊軍就是一個笑話。

溫水煮青蛙是操盤常用的伎倆，問題是大佬你搞反了對象…

不一會楊軍手中就握有一個半點的股份。

“鈴鈴鈴。”

吳維不用取出看都知道是乙一負責人打來的電話，不出所料，一接通對方一通唾沫星子直接吐過來。

乙一隨便打個電話到風馳就能知道購買他們股票的賬戶源頭都是風馳。

吳維連忙撫慰，突然後悔讓楊軍試手的決定。

乙一的單子要是以這麽弱智的方式搞砸，可以說往後就會成為吳維簡歷上的一個汙點。

五分鐘後…

“乙一方面開始回購。”一操盤手道。

“你們兩個不要停。”

楊軍嘴角勾起道，“待命的三個開始慢慢購入萬高的股票。”

“是。”

三人暗自發笑，現在亡羊補牢不嫌晚嗎？

“嗯？不對。”倏然，一操盤手叫道，“有另一幫人也在購入乙一的股票，看操作應該是團隊所為，只是現在乙一的股票被我們拔高超出差不多兩倍，誰吃飽撐著這時候買股票。”

“他們買的多嗎？”

“不多，雷聲大雨點小。”

“給我在拔高。”

吳維聽聞楊軍的命令，沈聲道，“楊先生，這只是五百萬的單子，目前為止你已經用了一千多萬，不符合公司的規定。”

“規定從來都是用來打破的，輸了錢我來擔。”楊軍目中綻放刺眼的精光，喝道，“給我拔！”

操盤手依言瘋狂購入股票，目前為止累積高達五個點，價格也是前所未有的高，破了乙一的股票記錄。

吳維眉頭緊鎖。

這麽玩下去怕是要引起有關部門的註意了…

“陌生的一幫人開始加大購入速度，好像是要跟我們打擂臺。”操盤手緊張道。

“很好，給我…拋！”

拋？

操盤手一臉懵逼，為毛要拋？按照套路不應該是進嗎？

股民都是貪婪的。

現在市面上出現的散戶不多，大部分是乙一放出的股票，在剛才也有回購的跡象，導致份額縮水不少。

如果按照操盤手對楊軍的理解，這時候應該趁勝追擊，怎麽會選擇拋售？

你確定不是萬高派來的臥底？

“以低一些的價格全部拋掉。”

楊軍重申道。

吳維見到這一幕腦中驀地閃過一道靈光，怎麽說他都是金牌經理，要在不知道楊軍要做什麽就太浪得虛名了。

還能這麽玩？

吳維表示震驚。

過了一會，操盤手停下動作，開口道：“全部拋售完畢，接下來怎麽做？”

“做小魚小蝦做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做一回洪水猛獸。”楊軍勝券在握，微笑道，“五個操盤手同時對萬高發動進攻，有多少攬收多少，直到萬高防禦。”

只搞五個點那麽少有什麽意思。

要搞就搞多點。

小錢楊軍看不上…

五個操盤手猛地化作一只洪水猛獸沖入萬高的版面狂轟亂炸，奇怪的是按照常理中反應的速度，萬高方面作出的反應略顯遲滯。

“五個點了。”

操盤手興奮道，“對方沒有多大的反抗。”

“繼續。”楊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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